梦见自己哭(梦见哭了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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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被免职，裁员被曝光，进行供给侧改革……一年来，关于WISCO的舆论风暴从未停止。正在召开的两会中，现任WISCO董事长、党委书记马国强向媒体公开表示，将把WISCO员工数量从现有的8万人减少到3万人，点燃话题。事实上，这场裁员从2015年下半年就开始了，成千上万的钢铁工人和他们的家庭已经经历或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大起大落。

　　光谷客记录了这样一个典型的普通WISCO家庭。在过去的30年里，他们曾与WISCO紧密联系在一起，但他们突然被抛在了后面。我们记录这个家庭的故事，他们和一个群体的无声的命运，希望在宏大叙事的喧嚣之外，保留一点点一个时代结束之前的历史。

　　作为工业化最基础的产业，WISCO半个世纪的兴衰，以及对这个农村家庭的影响，揭示了一个百年未解的核心命题工业化和城市化是否是一种不可逆转的不平衡的社会现象？工业化兴起的时候，我们圈地建城，驱使农民进城成为各种产业工人；但有一天，当工业化过度，城市经济衰落，这些失去工作又没有更多谋生技能的失地农民或农民工后代，该安置在哪里？

　　 3354古格

　　已经半年了。万志红发现，在青山，连擦鞋工都知道，“WISCO快死了。”

　　 25年来，他一直想逃离这个巨大的钢铁厂；28年来，哥哥万劲松一直希望能在这个钢铁厂度过一生。他们有着截然相反的人生志向，但因为WISCO，他们经历了相同的命运曲线他们几十年来一直进出WISCO，在2015年这个特殊的年份，与WISCO的绑定戛止。

　　这家工厂位于武汉市青山区，“共和国钢铁长子”，全称武汉钢铁(集团)公司。1949年后，是中国第一家超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生产规模居世界同行业第四位。半个多世纪，武汉青山得以重建，为整个青山数万个家庭提供了一个世代保守旱涝的铁饭碗。

　　今年47岁的万志红是一名“青年律师”，去年刚进入实习。在过去的25年里，他在WISCO做过轧钢工人和看门人。自1990年以来，他两次进入WISCO，两次离开WISCO，与几乎所有不理解他的家庭成员决裂。

　　用万志红的话说，2015年3月，在“躺”了15年后，他终于第二次也是一次逃离了WISCO。

　　就在他离开半年后，大规模裁员真的来了。

　　 2015年中国钢铁行业由寒冬转为冰冻期，WISCO在2015年第三季度进入全面亏损，单月亏损5亿。2015年12月，有媒体报道WISCO将裁员1.1万人，引发震动。WISCO辟谣“不是裁员，而是优化人力资源”。，2016年3月，正在召开的两会期间，马国强向媒体公开，WISCO的人数将从8万减少到3万。

　　对于万志红来说，这是他预感到自己迟早会来的。

　　尽管在家人和周围的工人眼里，WISCO是旱涝保收、生活无忧的保险箱，但万志红在23岁进入WISCO时，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当他第一次进入WISCO，当利益最繁荣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工友们，如果WISCO将来失败了，该怎么办。得到的，是惊讶的嘲笑。

　　，在随后的25年里，这种内心的不安成为万志红命运的诅咒，驱使他与家人决裂，进进出出两次，始终试图逃离和挣脱WISCO对他生活的束缚。

　　万志红家拆迁前

　　万志红十几岁的时候，WISCO是他父母、兄弟姐妹和整个家庭的梦想。

　　万志红和父母、弟妹原住武汉市武昌县九区(青山行政区前身)余家土乡，是当地一名普通农民。从万志红老家的山村走到繁华的汉口，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年轻的万志红对WISCO印象最深的就是工资高，还有夏天随便吃的冰棍和软饮料。

　　作为1949年以来工业体系最基础、最重要的一环，WISCO和当时大多数国有钢厂一样，把武汉东郊“上下江，此山独绿”的偏僻青山，变成了功能齐全的现代化城市。不仅有以WISCO命名的学校、医院、警察局和电影院.而且还有自产的冰棍和汽水品牌，这些都成为了人们对此的认知。

　　 WISCO建城前的青山区地貌

　　今天，WISCO的制氧厂仍然坐落在郊区的一座荒山上。年轻的万志红曾经爬上这座山，看着山下矗立的烟囱，希望有一天能进入WISCO。

　　年轻的万志红曾经认为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当时，离他家近10公里的WISCO的大部分员工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技术援建人员，尤其是来自辽宁鞍山钢铁公司的，他们家乡当地的村子很少有和WISCO有直接关系的。

　　上世纪70年代，WISCO在村里招人，每户一个名额。万志红的一个叔叔成了幸运儿。万志红的父亲万贤超响应国家号召，于1962年年中毕业后回到家乡务农。他教育万志红三兄妹“好好学习，要不就像我一样面朝黄土。”

　　万志红家拆迁的时候

　　但在1985年，一万个家庭迎来了命运的改变。已经运行了27年的WISCO向周边农村征地，万家的部分土地被征用。万志红的母亲蔡于是离开工作，进入，成为一名清洁工，月薪70多元。1988年，WISCO增产又扩建，万元户的土地和房屋全部纳入工厂范围，全家在户口页上变成了“城市户口”。

　　失去土地后，万贤超和他初中刚毕业的孩子万劲松、万秀丽都进入了WISCO实业公司。在这家成立于1979年的钢铁服务配套企业里，三个人的岗位分别是司机、钳工学徒和打包工。

　　到2012年，这个用来安置职工家属的配套企业，正式职工将超过2万人。

　　那时候，学习最好的万志红在上高中。他面临着两个人生选择通过高考进入大学殿堂，或者进入WISCO职业技术学校。

　　 WISCO职业技术学校创建于1973年，旨在培养技术工人，尤其是轧钢技术工人。

　　在后来的回忆中，万志红觉得“如果当时没有别的选择，我一定会努力考上大学。”但最终，他选择了武钢职业技术学校，1990年毕业后进入了自己曾经向往的武钢公司，成为了第二热轧厂的一名轧钢工人。

　　月薪一百多块钱，和初中毕业就当了三年学徒的弟弟万劲松差不了多少。

　　青年时代的万志红和万劲松

　　唯一不同的是，万志红的身份是“全民”，万劲松是“大集体”。前者属于WISCO的核心企业，全民所有制的央企，是共和国真正的工人阶级，后者是WISCO旗下集体所有制企业的员工。

　　 90年代末国企改革后，都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合同工。但其实在整个青山，大家还是遵循着红色年代以来的身份称谓“大集体”或者“全体人民”，因为到现在为止，两者之间的地位和待遇还是泾渭分明的。近年来工厂效益下滑，出现了同工不同酬的敏感事件。

　　万志红以前在控制台上工作。

　　进入WISCO后，万志红和大多数工人一样，每天分三班工作八小时。他唯一相处的是一台带有简单按钮的机器，通过它钢铁被卷成各种大小。

　　如有钢筋移位，冲上去踢，以免轧出的钢筋尺寸误差。万志红曾经亲眼看到一个工友踢钢。当他的脚一滑，他的腿被卷入隆隆的轧机。转眼之间

　　直到这时，万志红才发现，WISCO这个他曾经仰视而无法企及的世界，是一个更加封闭的体系。

　　工作之外，WISCO提供一切，以“街坊”划分的街坊都是工人；大家都是坐班车上班；公园、剧院、体育场都冠以WISCO的定语，拔地而起；教育系统为孩子提供从小学到大学的全套服务，学到的知识对应WISCO复杂的流水线。工厂分发的零食和水果被堆积到每个WISCO人家里的杂货店里.效益好的工厂，福利好到需要编名字赚钱。

　　青山区一家叫铁饭碗的餐厅的广告词是人是铁饭碗还是钢铁。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万志红的一生，也是千千万万个家庭梦寐以求的生活。

　　据万志红的父亲万贤超介绍，工厂工作虽然辛苦，但和种地相比，工人的生活还是收入高，闲暇轻。正是进入WISCO后，初中毕业后再也没碰过笔的万贤超开始有了写日记的闲情逸致，买了一台日本相机，用三张满满的相册记录了那两年的热闹生活。

　　但整天只能盯着流水线上的钢材看的万志红，就烦了。他开始写诗，把诗送到全国各地，并打算离开WISCO。他向同学吹嘘，“我一定会离开WISCO。”结果被嘲讽“等你退休了，自然就走了。”

　　穿越天空的鸟

　　作者万志红

　　穿越天空是鸟的自由。

　　也是鸟的一生。

　　生活是一把泥土

　　不朽的梦想

　　没有天空的鸟

　　这也是一个悲剧。

　　 ……

　　在家人和工友眼里，端着举国体制铁饭碗的万志红，居然要离开WISCO，无异于疯狂。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不仅成千上万的人，而且所有的青山人都在WISCO附近生活过。青山区麻将桌上流行一句话“如果你家里有WISCO，不要慌”。

　　上个世纪，法国建筑师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梦想过一个完美的辉煌城市一个基于大规模机械生产的功能性机器布局城市。万志红家所在的白玉山街和武汉市青山区就是这种情况。

　　从行政规划图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青山区就像一把倒置的手枪，面朝江湖海，独立成市。

　　在这支“手枪”中，WISCO总部的厂区占地21.17平方公里，从北到南直切而下，西面是行政商业中心的红港城，白玉山街和武东街像两个小部件，镶嵌在WISCO功能机的东缘。

　　户外KTV

　　 1987年土地被征用后，万志红一家搬到了为WISCO而建的白玉山。

　　如今，随着WISCO效益的下降和年轻人的大量外流，拥有4万多居民的白玉山已不再是八九十年代WISCO富裕繁荣的第二员工生活区。

　　即使你晚上进入白玉山，也能轻易发现这里的破败整个街区几乎没有路灯，老人在黑暗中的街心花园里跳舞，孩子们在黑暗中玩耍，少数光源来自零星的露天KTV。花2.5元唱一首歌，对这里的中老年男女来说，是一种奢侈的娱乐。

　　万志红一家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变化记忆犹新。

　　万志红下海当导游。

　　 90年代初，在下海大潮蔓延的时候，万志红也看到了生命更多的可能性。1992年，两个月后拿到导游证，他和家人一起停薪留职，正式下海。

　　事后，万劲松评价万志红的做法是“出去旅游几年，丢了饭碗。”万贤超更是气疯了。“你知道，什么是整人吗？如果他找不到一个关系无法改变的身份，他就吃不起苦，所以他懂得做七八件事。”

　　 1994年和1998年，万志红停薪留职后，万贤超和蔡分别从退休，过着“拿着退休工资打牌逛公园”的退休生活。20年后，他们每个月的退休工资加起来有3000多元。

　　万结婚时的嫁妆很豪华。

　　也是在万志红下海当导游的1996年五一期间，万志红的姐姐万李秀结婚了。像这里的大多数女孩一样，对象是WISCO，一个在地址不详的交通部门工作的农民工。火车在WISCO总部的工厂区运送钢铁、材料和矿石。

　　武汉钢铁总部的列车

　　蔡说，当时连汉口的姑娘都想嫁给青山。但这句话对她的两个儿子来说并没有实现。万志红说自己当时“没人看不起”，万劲松则说“厂里女的少，上哪找去？”

　　 2000年，在导游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的万志红突然回到WISCO。他的解释是，出门后发现“导游也吃年轻饭，这不是他人生发展的方向。”

　　但万贤超说，“他在外面亏了钱，还亏了不少，只能绝望地回来。”

　　从万志红家往外看，有很多工厂。

　　停薪留职回到WISCO的万志红失去了原来在热轧厂的工作，被分配到WISCO的子公司大星公司当保安。

　　 1992年，WISCO实施主辅分流和企业改制，号称7万人走向市场，不吃钢饭；大星公司是为安置被分流的员工而成立的。在青山民间说法，这家公司主要分配“不听话，领导不喜欢”的员工。

　　万志红在这个岗位上干了15年，保安工资才1000多元。直到2014年工资才突破2000。

　　退休的万贤超喜欢研究彩票。

　　万贤超曾希望万志红去请他，因为他有个朋友是总工程师，他可以让儿子万志红回到热轧厂那个优秀的岗位。万志红没有问他，万贤超也没有伸出援手。万志红离开的不理解加深了父子间的隔阂。“我知道他心里鄙视我的保守主义。”万贤超说。

　　当WISCO处于鼎盛时期时，一个稳定的家庭经常聚在一起。

　　万志红回到WISCO的第二年，2001年，时间跨度将近十年。被万志宏称为“文字游戏”的WISCO国企改制落下帷幕。万劲松被买断工龄，下岗回家。与此，万兄弟姐妹之一的万也被收买退出现役。在失去WISCO工人的集体身份后，两人都获得了2万元的补偿和两年的失业救济金。

　　这也是WISCO人记忆中的第一次大规模裁员。

　　万劲松估计，“当时工业公司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被买断工龄。”在整个白玉山，被买断工资回家的WISCO工人也占了一半以上。

　　下岗后，在万先超的支持下，万劲松买了一辆翻斗车拉建材，业务主要来自当时在建的WISCO新厂。效益好的时候，每天毛利上千，是WISCO一个月的工资。“等于吃了WISCO饭。”

　　一年后，白玉山开车的人越来越多，WISCO的生意变少了，生意很难做。到2005年，泥头车报废了，万劲松通过WISCO的子公司精诚劳务中介公司回到WISCO。

　　这次他的身份是劳务派遣工，月薪1600元。他是全民普工，没有合同，没有保险，没有福利，没有休假。“只是兼职，比开车稳定。”

　　武汉钢铁厂沙盘图

　　 2005年，万劲松进入WISCO时，正是WISCO所谓的“第三次创业”时期。2004年底，WISCO钢铁产能不足900万吨，但通过2005年至2006年的三次兼并，年产能一举升至3000万吨，直逼行业老大宝钢。

　　，除了规模，合并并没有带来效率。到2015年，WISCO的劳动生产率仅为先进同行的三分之一，吨钢人工成本是国内先进民营钢企的近3倍。

　　在万劲松眼里，这种现象就是他一个人在干三个人的活，让三个全民正式工拿着比他高一倍的工资，在边上玩。

　　万志红说他早就

　　这一次，万志红还是独自做了一个决定去学法律。原因是“我喜欢阅读和与人交流，律师是一个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有价值的职业，永远不会退休或被解雇。”

　　但万志红只有全日制大专文凭。此后，他用了15年时间攻读本科法学学位的函授文凭和律师资格证书，其中仅司法考试就用了7年时间。“我不聪明，我唯一擅长的就是看到目标坚持到底。”

　　他的故事是《武汉晚报》报道的，至今没有仔细看过。“他看了会哭。”

　　在这段漫长的考试生涯的记忆中，万志红每次都给出了不同的细节，包括简单重复三点一线的工作，回家学习，把自己绑在椅子上强迫自己看书，累了就在家里靠墙打乒乓球，6月炎炎夏日每天坐6个小时的公交车，去新东方学英语，午餐只吃一个咸鸭蛋和馒头.

　　但比考试难度更痛苦的是孤独。“家里根本没人理解我。和父母在一起基本就是骂我。”身边没有可以交流的朋友。受不了的时候，万志红就骑着自行车，一个人去附近的乡下盯着鱼塘，直到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再回家去重新打开书。

　　 2008年，37岁的万志红因为受不了每次回家的冷锅，相亲结了婚。他没有办酒席，也没有家人的祝福。他的妻子是白玉山附近的农民。“WISCO内部的人根本看不起我。”

　　雪中的白玉山街

　　万志红的妻子和家人一样，不理解万志红一边守卫着保安工作，一边坚持考律师。“有工作赚更多的钱就好了。”时间久了，万志红放弃了劝说他们。“大家都理解我，也就是说我做的事情没有意义。”

　　从2000年开始，他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总是在赶火车，上车就鸣笛，火车走了就追不上了。他让一个朋友解释他的梦，朋友说，你的心很野，你梦见外面的世界。

　　万志红结婚那年，中国钢铁行业利润率断崖式下降，从2007年的7.26%下降到0。利润极低导致大量民营钢厂关停，却加速了国有钢企新一轮的兼并重组和行业洗牌。WISCO今年也实现了2亿吨的累计产量。

　　婚后，万志红的妻子也进入了WISCO，成了一名临时工。

　　风暴中的白玉山康宁社区

　　对于白玉山和青山角的大多数普通WISCO人来说，外面不断变化的行业动态与他们无关。

　　万劲松制定了十年四班三班倒的固定套路。他很少注意外部世界的变化。直到2015年，因为女儿上初中，他买了第一部智能手机，给家里装了网线。

　　万劲松对WISCO版的《飞跃疯人院》一无所知，该剧因反对同工同酬而引起了全国关注。吴旭飞跃的“疯人院”位于白玉山街的WISCO第二职工医院，距离万劲松居住的李群社区只有五分钟的步行路程。

　　李群社区是白玉山2012年新建的拆迁改造社区。万劲松因为拆迁补偿款，在这个小区低价买了一套房子，这也是他多年打工生活中最大的安全感。

　　万劲松住在一个在建小区。

　　用万先超的话说，“他(万劲松)的经历挺简单的，就是在WISCO打工，下岗，回去，一句话就完了。”

　　但这段简单的经历在2015年底因为一个辞退电话而告一段落。

　　万劲松又下岗了。

　　万志红每天都要去青山派出所等业务。

　　万志红，在经历了漫长的15年考试之后，终于在2014年通过了司法考试，也就是他准备参加期末考试的时候，在2015年3月拿到了律师资格证。

　　考取证书后，在没有找到实习律师事务所的情况下，他迫不及待地向WISCO递交了辞职信。9个月后，他被WISCO官方微信“快乐WISCO”命名为转型和创业的典范。

　　万志红还没有从WISCO辞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传言WISCO将消除不同级别员工之间的待遇差异。很多“B级工”和“C级工”欢呼起来，万志红觉得“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但结果真的一样，都回家了。”

　　万志红在看守所等企业门前

　　万志宏庆幸自己走在了WISCO裁员的前面。“如果我磨蹭到裁员那天，我的心情肯定会不一样。如果我考不上，我就说别的。”

　　年近50，他一年的律师实习期还没到期。每天，他从白玉山坐40分钟的公交车去青山看守所外面拉客户。当他遇到从研究所出来的“看起来像管家的家庭成员”时，他走了上去。“我是律师。有什么事吗？”

　　他正在拘留所外与20出头的年轻人竞争。

　　有熟悉的人，他上去打招呼，热情地打招呼“又来了？”人们愤怒地啐道“你想干什么？”万志红尴尬的走到一边，淡然的耸耸肩，等着下一个人出来。

　　从WISCO封闭的环境里走出来，万志红其实并不擅长找关系、拉资源；和任何一个刚起步的普通见习律师一样，业务不稳定，生活依然艰难；但万志红说，他对此想得很清楚，一直保持低调。他相信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重要的是，他终于离开了WISCO，有了自己的命运。

　　周围有工友问他转型经历，他毫不留情地回答“晚了！”

　　你猜，以前很多拒绝和他相亲的女生，现在应该和父母家人一样开始后悔了。

　　退休后，万超夫妇住在这个家庭的第一栋房子里。

　　但实际上，全家除了他的父亲万贤超，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他的姐姐万通过光谷客了解到，万志红已经辞职近一年。

　　被裁后，万劲松仍然穿着精诚公司的制服。

　　万劲松也不知道哥哥考上了律师辞职。他在找律师出庭。从2005年通过WISCO旗下的劳务中介精诚公司重新进入WISCO开始，9年了，万劲松没有社保，甚至连劳动合同都没见过。

　　直到2014年，万劲松的劳动关系转到了另一家劳务中介公司，才终于有了700元的社保。

　　在这家公司，万劲松的合同期限是2年，到2016年4月1日。这份来之不易的劳动合同给了他信心。在2015年传言最盛的时候，他没有做任何其他计划。“就几个月，会熬过去的。”但在2015年的一天，在毫无征兆的接到电话后，他被要求上交工作证，工作也就结束了。

　　 WISCO的烟囱布满在从红港城到白玉山街的21号公路两侧。

　　一群工人正在抱团准备和劳务公司打官司，但万劲松对此不抱希望。"现在WISCO赢了官司，不会得到任何钱."他每个月要为自己和妻子缴纳1600元的社保。目前，他急需找到一份工作。

　　他在街道办事处登记失业。前不久接到街道办通知，光谷某企业招保安，问他愿不愿意。犹豫了一下，万劲松拒绝了。“离家太远了。”他仍然想在家附近找份工作，即使他回WISCO做临时工。

　　白玉山仍在建设更多的住宅区和公租房。

　　在孤独中读书的15年里，万志红再也没有回去过春节，虽然离父母住的小区只有几步之遥。2016年春节，他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蔡胜华，却依然和听不懂他的父亲万先超无话可说。

　　过完年，万志红打算卖掉自己的房子，准备给妻子创业。结婚8年，受限于经济窘迫，两人至今没有孩子。这套在拆迁补偿时属于万志红的安置房是他唯一的“剩余财产”，但令他遗憾的是，几年前，这套80平米的房子还能卖到30万元，现在只值20多万元。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被WISCO工厂包围的白玉山被一些青山人称为“WISCO的贫民窟”，几乎没有人想在这里买房定居。我们唯一的希望是，一个新的80万吨乙烯化工园区正在五公里外建设，一批新的无地农民将搬迁到白玉山。

　　图/upul、吴军

　　执笔/贾母

　　编辑/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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