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毒后》笔趣阁(重生之将门毒后是虐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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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10作者:钱山茶客一句话:谢京航,一个溺爱老婆的疯子,一辈子给你,但我只要你。
内容介绍:
我的媳妇,文静温柔,迷恋国王,她为自己跑得越快越好。经过六年的帮助,你将成为世界大师。
他与姜山并肩作战,繁荣国家,铤而走险,成为他国人质。五年归来,后宫无立足之地。
他怀里的美人笑得很灿烂:“姐姐,山河已定,你该退休了。”
女儿惨死,太子被废。沈氏家族忠心耿耿,无一幸免。一旦翻船,儿子就失去了家人!
沈淼从来没有想过,患难夫妻,互相扶持,不过是一个逢场作戏的玩笑!
他说:“你看,你跟了我二十年,我给你一个全尸。谢谢大家。”
三尺白绢之下,沈妙丽立下毒誓:你死到什么时候,你我都得死!
十四岁重生时,家人还健在,她还是那个温柔优雅的门闺女。
最好的亲戚心怀叵测,堂兄弟恶毒无情,新阿姨虎视眈眈,渣男想重蹈覆辙?
要保家族,要报大仇,要做江山的皇帝,就得分一杯羹。这辈子,就看谁争谁了!
然而,谢佳公爵,一个用枪打过马的桀骜不驯的年轻人,骄傲地站在她的墙上,说:“这只是一个帝国的权力。记住,世界是你的,你3354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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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十三京3354号。
3354是你的。
漠北定远城3354号。
3354是你的。
3354禹州,江南,东海,定西,清湖,临安,洛阳古城。
3354是你的了。
3354都是我的,谢京航。你想要什么?
3354好吧,你。
起初,他冷漠地说:“谢申的家庭是截然不同的,沈嘉的女孩突然表现出她的善良和不怀好意!”
后来,他平静地说:“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安静点,沈淼。谁敢逼你结婚?”
后来,他自豪地说:“这就是当干部的全部条件。沈娇娇,万里江山,你我平分如何?”
最后他霸气的挥了挥手:“媳妇,分分合合很麻烦的,不管!都是你的,你属于我!”
沈淼:“滚出我家!”
霸气女王酷炫与不良少年谢小厚叶,男女主身心清净,刚强有力,爱单挑文章。
谢景行是《重生之将门毒后》中的人物。他和沈是绝配,一对老谋深算的狐狸,他们一起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当沈因为分娩而陷入昏迷时,谢景行自责不已。后来,沈一直昏迷不醒,谢景行发迹,仍坚持立沈为皇后。
因为沈是他心中唯一的妻子,皇后代表着国家,而他的妻子是他心中的爱人。后来结局也令人满意。沈醒来后,他们开始了甜蜜的婚姻生活。
虽然整部小说都是围绕着沈这条主线展开的,但谢景行的加入也让小说精彩纷呈。上辈子死了的谢景行,还没大展拳脚就下线了。重生的沈没有想到,谢公爵比她所认识的还要复杂,复杂的人生,复杂的生活,当然还有复杂的思想。
谢景行曾经听到沈在沈的睡梦中冒充皇后。他猜想沈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所以他愿意满足沈的心愿,帮助她成就大事,使她成为一国之君。可是他不知道,沈在睡梦中梦见了的前世。真的只有谢景行能宠老婆。
小说中叙述了两人的日常生活,也有一些有趣的场景。比如两人“分账”的时候,谢景行一摆手,幽州十六州和岩云十三州都给你了。反正老婆是她自己的,她的东西是她自己的。为什么非要分的这么清楚?
内容摘录:废除后
初夏的傍晚,大雨总是突然降临。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威严的宫墙上。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沉在乌云之下,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把里面的人牢牢困住。
宽大的卧室,薄纱窗帘似乎很旧,积着厚厚的灰尘。这是一个炎热的天气,但我能感觉到有点冷。衣服和首饰散落在地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灾难。
女人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这个女人只有三十来岁,但她的脸却像老太婆一样苍老,眼睛里充满了戾气,眼神微微有些呆滞,萧就像一口被抛在身后很久的枯井。她流不出眼泪,却有着无底的仇恨。
“娘娘,请。”旁边的太监手里拿着白绢帛,语气不可控制:“圣贤还等着复兴陛下呢。”
沈淼的目光落在太监身上,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因为混乱而沙哑:“小李子,我刚提拔你的时候,你还是高共公身边的一条狗。”
太监略显孤傲地昂着头:“娘娘,这次与以往不同。”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沈淼喃喃道,突然仰头大笑:“多么不同的一次啊!”
就因为那句“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那些曾经见她毕恭毕敬的臣子奴才们,现在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因为“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她最终会被处以三尺白绢斩首。过去是什么,现在从哪里开始?是从梅夫人入宫开始,还是从太子被废开始,还是从长公主和他的远房妻子惨死开始?难道她是从被秦挟持五年后回宫的?
从“过去”到“现在”,皇后死了,只是傅的一句话!这满温超吴灿都变脸色了,这祁鸣姜山还能颠倒黑白!多么“不同的时代”!
寺庙的门“吱!
呀”一声开了,一双绣着龙纹的青靴停在沈妙面前。往上,是明黄的袍角。
“看在你跟在朕二十年的份上,朕赐你全尸,谢恩吧。”天子道。
沈妙慢慢的仰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印迹,一如当初的丰神俊朗,他是天下明君,名正言顺的天子,是她痴恋了二十年的男人,相濡以沫走过来的丈夫。现在对她说:“朕赐你全尸,谢恩吧。”
“为什么?”沈妙艰难的问。
他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抄了沈家满门?”她问。
定王傅修宜,先皇育九子,九子各有千秋,偏太子多病,先皇又迟迟不肯改立太子,皇子夺嫡风云际会。她爱慕定王风华绝代,不顾家里的劝阻,终于得偿所愿,却也将整个沈家和定王绑在了一块。
正因为如此,她尽心尽力的辅佐定王,从什么都不知的娇娇女儿到朝堂之事也会参与的王妃,出谋划策,也终于定下江山。傅修宜登基那一日,立她为后,母仪天下,好不风光。
她以为她是最风光的皇后了,皇子叛乱刚平定,明齐根基不稳,匈奴来犯,邻国虎视眈眈,为了借兵,沈妙自愿去了秦国做人质,走的时候,女儿儿子尚且足月,傅修宜还说:“朕会亲自将你接回来。”
五年后,她终于再回明齐,后宫中却多了一个美貌才情皆是上乘的楣夫人。
楣夫人是傅修宜东征时候遇到的臣子女儿,喜爱她解语懂事,带回宫中。楣夫人为傅修宜生了皇子傅盛,傅盛深得圣宠,倒是沈妙的儿子,太子傅明,不得圣心。
傅修宜曾经当着满朝文武说:“傅明性子太柔,还是傅盛肖似我儿。”话里明明白白的都是要改立太子的意思。
楣夫人让沈妙有了危机感,在宫中,沈妙和楣夫人斗了十年。楣夫人屡次占上风,甚至撺掇着傅修宜把亲生女儿婉瑜公主嫁给匈奴和亲,匈奴人好斗性狠,婉瑜公主在和亲途中就病逝了,当即火化,谁都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偏偏身为母亲的沈妙无可奈何。
到底还是走到了今日。
傅修宜一封圣旨,沈家谋反,太子被废,自刎谢罪,她这个皇后也要被废,得到了三尺白绫。
她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沈妙道:“傅修宜,你有没有良心?你我夫妻二十余载,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当初你登基,是我沈家助你,你出征,匈奴来犯,我替你写降书,你想拉拢的大臣,我跪下来求他辅佐。赴邻国做人质,其中苦楚煎熬,你回报了我什么?楣夫人让婉瑜出嫁,你便拟旨,婉瑜才十六就病逝。你宠爱傅盛冷落傅明,举朝皆知。现在你屠戮我满门,死到临头,我便问你一句,为什么?”
“沈妙,”傅修宜皱眉,他的神情没有一丝动容,仿佛冷酷的雕像一般:“父皇在世的时候便商量对付几大世家,沈家功高盖主不可久留,是朕劝着父皇,朕多留了沈家二十年,已经是对沈家天大的恩赐了!”
已经是对沈家天大的恩赐了!沈妙身子晃了一晃,这些日子她哭的太多,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她对着傅修宜,一字一句道:“为什么留着沈家?不是你仁慈,也不是你的恩赐,你只是想利用沈家的兵权来增加夺嫡的砝码。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江山一定,你就过河拆桥,傅修宜,你好狠的心!”
“沈妙!”傅修宜怒喝一声,似是被戳到了痛处,冷哼一声,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拂袖而去。
沈妙伏在地上,握紧双拳,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宫中和楣夫人为他争宠,到最后方才发现,不是争宠,是这男人的心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过!那些情话耳语,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的笑话!
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姐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生狼狈。”婉转的声音响起。
女子一身鹅黄轻薄小衫,芙蓉面,杨柳腰,模样顶顶赛天仙,姿势也优美动人,款款而来。
这是和沈妙斗了一辈子,也胜券在握的楣夫人。
楣夫人的身后还站着两名宫装打扮的女子,沈妙一愣:“沈清,沈玥!”
这是二房和三房,二叔和三叔的女儿,她的两个堂姐,怎么会在宫中?
“陛下召我姐妹入宫了,”沈玥掩唇笑道:“五妹妹不必惊讶,原先几年五妹妹爱替我姐妹打听人家做媒,如今倒不必了,陛下待我姐妹极好。”
“你…”沈妙心中如翻江倒海,电光石火间似是明白了一些从未想清楚的事情。她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你、你们迟迟不嫁,就是为了今日?”
“可不是呢。”沈清上前一步:“当初陛下和我爹三叔达成盟约,只要说动你嫁给陛下,终有一日,我姐妹二人也会有同样的归宿。”
当初沈妙能嫁给傅修宜,二房和三房可不是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如今想来,当初她爱慕上傅修宜,似乎也是二婶三婶整日的提起定王青年才俊,才让她萌生出好感。原来,是一早达成的协议么?原来,二房三房一早就暗藏祸心,等着今日一切的发生么?
沈清却生怕沈妙听不明白似的,继续道:“陛下丰神俊朗,我姐妹爱慕已久,偏偏只有大伯手握重权,不得已只能让五妹捷足先登。五妹前些年享了不少福,如今也时辰该到了。”
“沈清!”沈妙突然正起正起身子,高声道:“陛下抄了沈家,却让你二人进宫,二房和三房怎么会平安无事?”
“二房和三房当然会平安无事啦,”沈玥捂着嘴笑起来:“因为我们是大功臣,大伯造反的证据,可都是咱们两房大义灭亲指出来的。五妹,陛下还要封咱们两房大官呢。”
沈妙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两位堂姐,道:“你们疯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沈家是一家人,傅修宜要对付沈家,你们竟然陷害自家人……”
“自家人,五妹,我们可从没承认大房是自家人。”沈清冷笑一声:“再说你享受的实在太多了。如今太子已死,公主不再,沈家已亡,你还是早些下黄泉,跟他们团聚吧。”
楣夫人款款上前,微笑着道:“姐姐,江山定了,你也该退了。”
争了十年,沈妙到底是输的一塌糊涂,输的太惨,输的子丧族亡,输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恨恨的道:“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陈公公,动手吧。”楣夫人冲太监使了个眼色。
身形肥硕的太监立刻上前几步,一手死死攥住沈妙的脖子,一手将盘子上的白绫套在沈妙的脖子上。用力一扯,白绫撕扯着骨肉,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地上挣扎的女子瞪大双眼,心中无声的立下毒誓。
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仆人,沈家上上下下,全都被害了。
傅修宜,楣夫人,沈清,沈玥,所有害过她的人,害过她亲人的人,若有来世,血债血偿!
是日何时丧,予与汝皆亡!
☆、离别
“来娶你了,沈娇娇。”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自马上伸手出来的姿态却极为认真,这么潇洒张狂,视礼法如无物,却让人觉得仿佛天地万物都寂静下来,只有这男人的模样深深镌刻在人心底,让人见之难忘。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
沈妙蒙着盖头,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听到自前面传来的声音,她本能的仰起头,下一刻,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托起,有什么东西被戴在了指尖处。
微凉轻柔的触感,她有些茫然。
周围的人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历代亲王都是有自己的扳指的,扳指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装饰,更重要的是身份的象征,用这个扳指可以随意号令手下的人。当然本来的皇亲贵族走到哪里大家都是认识的,倒也不必用这个扳指,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把象征着亲王身份的扳指送给别人的。
这送出去的可不仅仅只是个扳指,这意味着睿王将自己随意调动手下的权力都交给了沈妙。沈妙有了这个扳指,众人看她,就和看睿王没什么两样。
这是将自己的权力拱手让人,可他让给的是一个女人。
见过疼媳妇的,却没见过这般疼的。周围那些年轻的小姐们羡慕嫉妒极了,这睿王虽然戴着面具,却是风姿无限,本来身份就高贵,还出手大方,她们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睿王如此优秀,身边自然莺莺燕燕众多,沈妙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定然会很快被睿王厌弃。
谁知道新郎官直接就用事实打了她们的脸,这世上,大约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宠妻子的。
怎么偏偏就是沈家五小姐这样好命呢?也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福气。
然而世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众人却万万想不到沈妙前生经历的那些事情了。
睿王将扳指戴到沈妙手上后,薄唇一挑,微微俯身,一个吻就印在沈妙的手背上。
手背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沈妙自然猜到了那是什么,不由得脸上一红,好在盖头蒙着,旁人倒也看不见她的窘状。
睿王直起身,梅娘子连忙笑着唱到:“进聘礼——抬嫁妆——”
抬完嫁妆之后,做母亲的,就要亲自喂新嫁娘吃麻团子。
团子做的小小的,里头混了花生莲子芝麻,寓意早生贵子,罗雪雁拿小勺舀了,沈妙微微掀开盖头的一角,吞下罗雪雁喂的麻团。罗雪雁眼眶有些湿润:“娇娇,嫁人后,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沈妙心中也跟着意动,道:“省得了,娘。”
沈信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泪。他一个大男人,又是领了无数士兵的将领,当着别人的面流泪自然不像话。然而他心里却十分难过,对于沈妙,沈信总觉得亏欠良多,尤其是那一日和谢景行的对话,他才晓得,一直以为他们把沈妙长养在温室里,却不知温室里蛇虫鼠蚁更多,在无人发现的那些岁月中,她就渐渐长大了。
还来不及补偿,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沈妙就要嫁人了。从嗷嗷待脯的婴儿到牙牙学语的小姑娘,再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新嫁娘,沈信感慨良多。
沈丘走过来,新娘的兄弟要负责把新娘背上花轿的。
沈妙趴在沈丘背上,沈丘走的格外缓慢,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妹妹,你太瘦了,要是嫁到大凉,等我再见你的时候,只要比今日瘦了一毫,我都要去找睿王算账。”
沈妙:“……。”
“快给我生个侄女吧,侄子也行。”沈丘的声音憨憨的,哪有战场上铁血勇武,他道:“我会来看你的。”
沈妙把头埋在沈丘脖子里,像小时候撒娇那样对他道:“一定要。”
马背上的睿王看着这一幕,眉心狠狠一跳。
等沈丘把沈妙背上花轿,花轿落帘之后,梅娘子就唱开了。
“天下之盛事,莫如婚嫁之喜。
君不闻圣者,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亦不改其乐,三月而不违仁乎?郎君如是。
呵!美哉!沈家五娘也。女娲之初,炼万石于补天,修灼灼于其表,化蓁蓁于其里,真乃窈窕之淑女也。
天生烝民,有物有则。郎君仪表堂堂,举止有若雁塔,虽涉芸芸之众而不改其真。沈家五娘者,明齐定京人氏,尝以怀古柔情,温婉贤淑,绝殊离俗,妖冶娴都。其貌神端庄,举止矜持有度,纵使西子之容犹未能及也。
今日结秦晋之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庆三多,具四美,五世其昌征凤卜。
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者,歌九和,十全无缺羡鸾和。
一对璧人留小影,无双国士缔良缘!”
“起花轿,嫁喜成!”
梅娘子的声音本就喜气清亮,唱词又好听,一唱完毕,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外头准备的下人们忽的将贴着金箔的铜板钱币往外头抛洒,一把把的煞是好看,人群一拥而上,嘴里说着吉祥话儿,一边纷纷是抢夺喜钱和糖块。
端的是热闹非凡。
沈妙坐在花轿里,虽然看不到外头是什么场面,却能将周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热热闹闹的,让她的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她安慰自己,又不是头一次上花轿,有什么可紧张的?然而再来一次,她的手还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低下头,却瞧见指尖那枚白玉扳指,闪烁着莹润光洁的色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外头的轿夫们开始抬花轿了。谢景行找来的轿夫自然都是好的,花轿抬得很稳,一点儿也不会晃荡。
睿王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马匹的身上挂着红绸做成的大花,显得十分神气,他姿态懒散却优雅,所到之处,俱是百姓欢呼笑闹。
这其实是很可贵的,因为睿王并非明齐人士,加之大凉如今和明齐的关系也十分微妙,可即便如此,百姓们似乎对睿王还是多有尊崇,或许是对方出手大方,或许是有的人瞧着便令人觉得舒适,总归睿王娶妻,也算得上万民同欢了。
睿王的身后就是轿夫们抬着的花轿,两边睿王府的车马队不住的往外撒着喜钱,听闻今日睿王成亲使要绕着整个定京城走一遭的,这一路走一路撒钱,未免也实在太过大方了。
再往后的就是沈家的嫁妆队,沈家到底不如睿王那般张狂,箱子处理的好好地,众人数了数,一共是五十台,恰好是睿王送来聘礼的一半。这嫁妆虽然比不上睿王给的聘礼,但也绝对不算少了。要知道太子成亲太子妃的陪嫁也不过四十二台,沈家还足足多了八台。最重要的是沈家并不是富商之家,虽然宽裕,却也绝对不是富得流油。
这般作态,也足以说明沈妙在沈信夫妇心中的地位了。
人群后,随着嫁礼队骑马的罗雪雁偷偷侧过头,对沈信道:“这样真的好么……”
沈信道:“他既然敢送,咱们就敢收。再说他送了九十九台,咱们府里出不起这么多嫁妆,少了也会被人看笑话。”
罗雪雁就不说话了。
沈妙的嫁妆五十台,有二十台都是睿王出的。那一日睿王过来送嫁妆,从装嫁妆的匣子里掉出了一张纸片,罗雪雁看清楚,那边是有关沈妙嫁妆的嫁妆单子。
睿王也知道自己的聘礼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沈家是一定出不起与之相符和嫁妆,干脆自个儿也将嫁妆给解决了,虽然只有二十台,这二十台却也是牢牢实实满满当当的,这样说来,睿王就是给沈家送了一百一十九台嫁妆。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沈丘对睿王的印象才好了些,毕竟对方在沈妙的亲事上不吝惜花银子,到底是个十分爽快的人。
街道上到处都是跟着敲锣打鼓欢欢喜喜的,傅修宜混在人群中,却没有再继续跟上去了。他只觉得这一幕十分打眼,脸色沉冷的转身背对着花轿离开了。
与他一样憋屈的,自然还有文惠帝,文惠帝早就从手下人嘴里知道了睿王这回亲事结的隆重,比他这个皇帝还要风光。这可就是在打他的脸,睿王办的越是风光,越是显得明齐皇家寒蝉。
当然最令文惠帝感到不悦的不是这个,而是对于这门亲事,他本来就是很不愿意的。若不是睿王拿交界处的几座城池威胁于他,他根本不会做出这个举动。沈妙这门亲事他明明不愿,却还是得自己下了圣旨给了睿王手里。沈家这枚绝好的棋子就这么废了。
文惠帝只要说起睿王今日成亲,脑中就会浮现起睿王在御书房里威胁他赐婚那一幕,胸中憋闷,气不打一处来,更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不痛快。便让宫里的太监接了睿王派人送来的喜礼,宫门紧闭,自个儿回养心殿躺着,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了。
这门亲要在明齐成,花轿要被抬着在定京城逛上一圈,可成亲本就是两方的事情。睿王家在大凉,本来花轿绕完城门后,就要直接出城,可是睿王却坚持要在定京完成所有礼节。
于是拜见父母这一环,便在定京城的祭坛里举行的。
定京祭坛,那是皇帝立后的时候要用的地方,不消说,这又是睿王向文惠帝讨来的额外赏赐。文惠帝便是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
在祭坛之上,梅娘子将沈妙从花轿上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跟随而来的罗雪雁和沈信坐在祭坛的另一头。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是在明齐,罗雪雁和沈信自然受了沈妙二人的拜礼,可是睿王的父皇母后却是已经仙逝多年。二人只得拿酒在地面洒了,权当是拜祭。
最后夫妻对拜,礼成,事已至此,便是宣布,从此以后,沈妙就是睿王妃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到底是大凉的人了。
众人欢呼笑闹中,人群远处,季羽书正与身边的人说话。
“啊,真是没想到,三哥竟然真的娶了沈姑娘。”他长叹一声:“两年前我就看出来,三哥对沈五小姐有些不同寻常,倒是没想到如今她成了我嫂子。不过倒也挺好,我原本以为,三哥的性子,寻常姑娘怕是驾驭不了,可沈五小姐不一样,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在他的对面,站着的人也穿着睿王府上下人的衣服,面目稀松平常,却正是易容过后的裴琅。
裴琅最终还是答应了跟随沈妙去往大凉,就如同沈妙所说,他已经彻底得罪了傅修宜,再留在明齐,不仅自己讨不了好,或许还会牵连到流萤。傅修宜耳目众多,也许哪一日就会查到他的底细。倒不如将流萤和他一同带回大凉,釜底抽薪,便傅修宜真的发现了什么,也无可奈何。
一方面是为了流萤考虑,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裴琅自己心里想这么做。
至于晓得睿王的真身就是谢景行,那也是几日前的事情了。他在睿王府养伤,夜里出去院子的时候,恰好看见睿王背对着他,上前打招呼行礼时,看到了睿王的真面目。
睿王没有戴面具。
裴琅知道,如睿王这样的人,想要瞒住什么,必然不会这般掉以轻心,很显然,他是故意“不小心”让裴琅看见他的脸。或许也是在用自己的身份昭示着什么。
现在裴琅明白睿王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裴琅一直劝说沈妙好好思考和睿王的亲事,对于一个大凉的亲王,沈妙对对方的了解毕竟还是太浅薄了。可是睿王成了谢景行,很多事情就更是不一样了。谢景行和沈妙是认识的,似乎还有些交情。
沈妙既然早就知道谢景行的身份是大凉的亲王,二人的关系势必不一般。
他抬眼看向祭台上那一双穿着嫁衣吉服的璧人,男才女貌,端的是般配无比。心中莫名涌出了一阵酸涩的感觉。
沈妙那样的人,虽然总是谋算人心,利用自己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可是却是个极为固执之人。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比如她讨厌傅修宜,就可以用尽手段,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和傅修宜划清干系。
其实若不是她自己愿意,没人能逼得了她。
他的目光又落在睿王身上。
弄出这么大阵仗,逼得明齐皇室都节节败退,这天下江山,说大凉会永远偏安一隅,谁信?
她是要翱翔九天的金凤,他就是能呼风唤雨的真龙。
季羽书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同情的开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裴先生也不要太过难过了,等我们回到大凉,以裴先生的风姿,定会有许多姑娘倾慕于你,介时我让芍药姑娘介绍你的姐妹给你啊。”
季羽书虽然还记着因为裴琅而让自己关在塔牢里一段日子,不过今日见裴琅这般伤怀,到底还是没有落井下石。
裴琅有心思被人窥见的赧然,却执拗的看着那一对璧人不肯移开眼睛。
季羽书就在心里低低叹息一声。
高阳今日也要跟着一道回大凉的,不过他名义上是明齐的太医,有些身份和要收拾的东西。如果文惠帝知道高阳将太医院的名贵药材一扫而光带回大凉,也不知是个什么精彩表情。
等这一切做完,复杂而繁琐的礼节被一丝不苟的完成后,竟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也就该到了出城时刻。
沈妙嫁给定王,这叫做“远嫁”,从明齐定京城的城门出去,从此山高水长,就是大凉的人了。
沈家众人自然都是要跟随者前去的。
罗潭却没有去,说是沈妙不肯带她一同去大凉,心中生了闷气,今日白日里跟着一道游了定京,出城那种离别的场面却是怎么也不肯再见到了。众人拿她无可奈何,便也只能作罢。
定京城的公主府中,荣信公主正在屋里坐立不安。
“公主殿下,睿王的花轿已经快要到城门口了。”来回报的人说。
荣信公主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下人离开。自己跌坐在椅子上,不安的咬着嘴唇。
那一封信里,揭露了谢景行的真实身份,她将信要送往皇宫文惠帝的手中,这是她身为明齐公主的责任。
自古忠义难两全,亲情和国家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谢景行和她固然有着难以磨灭的比母子还要亲密的情分,可两个国家之间的距离让这份感情到底不纯粹了。
如果谢景行因此死了,荣信公主会难过,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让谢景行带着这个秘密回到大凉,荣信公主却会后悔。
所以在最后关头,她选择亲自斩断了自己的这点子眷恋和情分。
谢景行的身份暴露之后会发生什么,对于自己的皇兄,荣信公主有着绝对的了解。也许因为大凉的国力并不会做出什么让谢景行足以至死的事情,可是毁掉一个人的名声,让万名唾骂却是可能的。背负着这么一个污名,就算是回到大凉,谢景行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
荣信公主选择用信件来说明一切却没有亲自去见文惠帝,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够忽略自己背叛的举动。仿佛出卖谢景行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可是文惠帝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举动呢?
眼下送喜的车马队都已经要到城门口了,接下来沈妙要下花轿,上马车,同谢景行一同离开定京去往大凉,这样拖拉,不是皇兄的性子啊?
心中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不安,可是荣信公主却不能主动迈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终究是无法面对谢景行的,或者说是,无颜面对。
“再去查一查!”她唤来另一个手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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