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移植再次成功“治愈”艾滋病患者

近日，德国杜塞多夫大学医院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在国际顶尖医学期刊 Nature Medicine 发表了一篇论文治愈，报道了1名获得异体造血以治疗白血病的患者。该患者在干细胞移植后9年、暂停抗逆转录病毒治疗的4年里，表现出对HIV-1的持续抑制，在他体内未检测到HIV-1病毒的存在。大多数专家认为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治愈”。

这意味着继“柏林病人”、“伦敦病人”、“纽约病人”和“希望之城病人”之后，第5位经干细胞移植实现艾滋病长期缓解的病例——杜塞尔多夫病人出现了。

人类发现艾滋病已经有四十多年，1981年，美国报道了全世界第一例艾滋病病人。据联合国2021年的数据，目前全球约有3840万艾滋病毒感染者。其中，3670万是成年人，170万是15岁以下儿童。

艾滋病是一种慢性而致命的传染性疾病，起因是感染了HIV病毒。艾滋病主要的传播途径是通过性接触传播、血液传播以及母婴直接传播，性传播是最主要的传播途径。艾滋病病毒通过特异性侵犯并破坏辅助性的T淋巴细胞，与此同时使体内的多种免疫细胞受到损害，最终并发各种严重的机会性感染疾病以及恶性肿瘤，所以也称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

虽然目前干细胞移植疗法仅适用于一些同时患有艾滋病和血液的患者，但这些结果或能为未来实现长期缓解艾滋病的策略提供信息。 下面带你了解一下这5个病人通过干细胞移植治愈艾滋病的故事。

杜塞尔多夫病人

一名来自德国的男性患者，在2008年1月被诊断患有HIV，2011年1月被诊断为急性髓系白血病（AML）。他是第5个被证实的艾滋病患者被治愈的案例。

干细胞移植可以有效地替代人体的免疫系统，最初用来治愈癌症，但研究人员发现，该手术在少数病例中治愈了HIV。由于有了之前几位病人的成功案例，这让陷入绝境的“杜塞尔多夫病人”看到了希望。

杜塞尔多夫患者等到了携带纯合 CCR5Δ32 突变的女性干细胞捐赠者，并于2013年接受了造血干细胞移植。

2019年的一次会议上，首次公布他被成功治疗的细节。研究人员表示，这名“杜塞尔多夫病人”在4年前停止了HIV药物治疗，如今53岁的他体内已经很久没有检测到HIV。

希望之城病人

2022年7月27日，希望之城（City of Hope）的研究团队宣布，1名66岁的艾滋病患者被“治愈”。

这名患者在1988年被诊断出感染了HIV-1病毒，此后，该患者又患上了白血病，他在2019年接受了骨髓移植治疗，此时距离他感染HIV-1病毒已达31年之久，该骨髓的供体具有罕见的基因突变——CCR5 Δ32/Δ32 基因缺失。

骨髓移植治疗后，他的白血病和艾滋病得到了完全缓解，截至2022年7月，他已经停用了抗逆转录病毒药物超过17个月时间，医生没有发现任何HIV-1病毒复制的迹象。

这名男子感染HIV病毒已经超过31年，在63岁时接受了干细胞移植，相较于其他4名HIV 感染者，他不仅是受感染时间最长的一位患者，也是接受移植并从这两种疾病中得到缓解的最年长的艾滋病和白血病患者。

纽约病人

这名女性是在2013年6月诊断出了HIV感染，此后使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使其病毒水平保持得比较低。2017年3月治愈艾滋病，她又被诊断出了急性的髓性白血病，并于当年8月接受了一名具有基因变异、能阻挡HIV病毒进入细胞的捐赠者的干细胞移植。

同时，这名患者还接受了一名与其部分匹配的亲属的血液干细胞移植。纽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感染疾病专家、该研究团队成员马歇尔·格莱斯比博士解释道，这名亲属的“单倍体”干细胞先增强了她的免疫力，使其移植变得不那么危险。

在接受移植37个月之后，这名患者就停掉了抗逆转录病毒药物。而在停药14个月后，她现在的血液检查中已经没有了HIV病毒的迹象，也没有对该病毒的可检测抗体。

伦敦病人

2019年3月5日，伦敦大学的病毒学家拉文德拉·古普塔及其团队在《自然》杂志在线发布了一项艾滋病治疗结果，称一名未透露名字的伦敦男子在接受干细胞移植后，其艾滋病可能已被治愈。

据称“伦敦病人”在2003年感染艾滋病病毒（HIV），此后由于采用抗HIV的鸡尾酒疗法（多种抗逆转录病毒药物配伍服用），病情一直稳定。但在2012年，他又被诊断出患有霍奇金淋巴瘤。因此，“伦敦病人”既要治疗艾滋病，又要治疗霍奇金淋巴瘤。

2016年，古普塔团队决定为他移植干细胞来治疗霍奇金淋巴瘤。幸运的是，治疗团队找到了一名与“伦敦病人”配型相符的捐赠者，而且这名捐赠者还拥有CCR5Δ32突变基因。此前大量研究已经证实，该突变基因可以抵御HIV入侵人体的免疫T细胞。由于有CCR5Δ32基因突变，HIV无法识别T细胞上的CCR5分子标记，因而难以进入T细胞。

在干细胞移植治疗后，“伦敦病人”的霍奇金淋巴瘤被控制，但更令治疗团队惊奇的是，经过反复检测，“伦敦病人”的体内已经检测不出HIV，而且他已经连续20个月停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

柏林病人

蒂莫西·雷·布朗，世界上第一个被公认治愈的艾滋病人。他于2000年染上艾滋病，后又患上白血病。2007年，当时在德国柏林的布朗求医于肿瘤病和血液病专家胡特。经过胡特诊断，发现布朗的白血病比艾滋病更严重，便先全力治疗他的白血病，方法是进行骨髓移植。

得益于一名配型与布朗相同而且拥有CCR5Δ32突变基因的骨髓供者，经过3年治疗，布朗的白血病被治好了。更令所有人感到惊奇的是，布朗的艾滋病似乎也被治愈了，因为他的体内再也检测不出HIV。

当时，胡特团队谨慎地表示，需要更长时间来检验，因为一时半会儿检测不出HIV并不意味着就是治愈了艾滋病，也许HIV跑到更为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或者是像冬眠动物那样蛰伏了起来。现在，又经过10多年，布朗体内一直没有检测出HIV，证明他的艾滋病的确被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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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研究人员宣布第5名艾滋病患者被治愈，停药4年没复发 2023-02-21 极目新闻 李力力

2、振奋人心：特殊的干细胞移植，成功“治愈”一位艾滋病患者，世界第五位“治愈者”出现 生物世界 王聪 2023-2-21

3、希望之城患者可能成为全球第4位艾滋病长期缓解者 医疗发现 希望之城2022-8-19

4、艾滋病感染者新变化：这两类人群值得关注 半月谈 2022-03-24

5、艾滋病 有来医生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传染科 陈凤欣

6、从“柏林病人”到“伦敦病人” 张田勘 百科知识 2019-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