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第二例艾滋病治愈者公开身份！“伦敦病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当地时间3月10日，《柳叶刀》杂志发表报告称，全球第二例治愈患者出现，也就是“伦敦病人”。报告并未透露该患者姓名，不过艾滋病人自述，《纽约时报》报道称，“伦敦病人”是40岁的男子亚当·卡斯蒂列霍（Adam Castillejo），经历了十多年的艰辛治疗和绝望时刻，他选择此时将自己的故事公开，希望成为其他艾滋病患者的“希望大使”。

曲折的治疗经历

报告称，“伦敦病人”已经停止抗逆转录病毒治疗30个多月，血液中没有艾滋病毒，可以被认为是第二例艾滋病治愈患者。

《纽约时报》报道称，在以往的科学文献中，亚当·卡斯蒂列霍被称为“伦敦病人”，如今他希望公开身份，“我想成为希望的使者”。

据最新公布的消息，亚当·卡斯蒂列霍在委内瑞拉出生长大，2002年到伦敦生活，2003年被确诊携带艾滋病病毒并在伦敦接受治疗，因此被称为“伦敦病人”。卡斯蒂列霍自2012年开始接受药物治疗并在同一年被查出患有淋巴癌。为治疗癌症，他在2016年接受骨髓移植，骨髓捐赠者基因中含有罕见基因变异，可阻碍艾滋病病毒入侵人体细胞。

卡斯蒂列霍的经历十分曲折：2003年，他被诊断出感染艾滋病病毒，在当时，被诊断出感染艾滋病，通常被视为判了死刑，这对于那时只有23岁的他来说，“非常可怕和痛苦”。

2012年，卡斯蒂列霍开始接受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治疗，但又遭受第二次打击：同年晚些时候，他被确诊患有淋巴癌。他说，“再一次，又是一个死刑判决。”

对于如何治疗同时患有这两种疾病的人，信息少之又少，而且感染艾滋病病毒的患者不允许进入临床试验。每次肿瘤医生调整癌症治疗方案时，负责治疗艾滋病的医生都必须重新调整艾滋病药物治疗方案。在两个小组间负责协调的医生西蒙·爱德华兹（Simon Edwards）说，每一次新的化疗组合，卡斯蒂列霍的医生都在进一步探索未知的领域。

身体和精神极度痛苦，卡斯蒂列霍也曾一度坚持不下去。2014年圣诞节前两周，卡斯蒂列霍“消失”了，其家人和朋友做了最坏的打算，四天后，卡斯蒂列霍出现在了伦敦郊外，他既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达那里的，也不记得自己在此期间做了些什么。

2016年，卡斯蒂列霍终于接受了干细胞移植手术，主要目的是治疗淋巴癌——这种危及生命的血液恶性肿瘤。重要的是，其医疗团队选择了一位捐赠者，其干细胞携带一种突变，这意味着它们发育成的白细胞对艾滋病病毒有抵抗力。简单看来，移植手术实质上是用一个对病毒有抵抗力的系统取代了卡斯蒂列霍的免疫系统。

这一手术不仅治愈了淋巴癌，卡斯蒂列霍的艾滋病病情也得到了缓解。2017年10月，卡斯蒂列霍服用了最后一批抗逆转录病毒药物。

17个月后，也就是2019年3月，研究人员宣布，卡斯蒂可能摆脱了艾滋病病毒。医疗团队措辞十分谨慎，没有使用“治愈”（cure）一词，而是选择了“缓解”（remission）。当时，卡斯蒂列霍要求匿名。

激励与疑惑并存

卡斯蒂列霍在采访中表示，“这是一个独特的位置，一个独特的、非常谦卑的位置。我想成为希望的使者。我不希望人们认为，‘哦，你被选中了。’不，它只是发生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正确的地方，可能是在正确的时间。”

在卡斯蒂列霍之前，世界上第一个被“治愈”的艾滋病患者、被称为“柏林病人”的蒂莫西·布朗2007年接受过类似疗法，2011年，他在接受类似干细胞移植手术三年半后，成为世界上第一位被治愈的艾滋病患者。不过，他还接受了放射疗法，而卡斯蒂列霍没有。

《纽约时报》称，通过证实治愈具有可能性，研究人员受到了激励。

“这真的很重要，它不是一次性的艾滋病人自述，不是侥幸，”倡导组织治疗行动小组主任理查德·杰弗瑞（Richard Jefferys）说，“这是该领域的重要一步。”

如今，医生对卡斯蒂列霍没有感染艾滋病病毒更加确定。剑桥大学病毒学家温德拉·格普塔（Ravindra Kumar Gupta）说，“这是治愈的第二个病例。这意味着第一次并不是异常或侥幸。”他还提到，“我们的发现表明，九年前首次报道的、在柏林患者身上利用干细胞移植成功治愈艾滋病，是可以复制的。”

但是，对全世界数百万患有艾滋病的患者来说，这并不是广泛治疗艾滋病的实用选择。

《纽约时报》称，尽管这种方法对卡斯蒂列霍来说有效，但目的原本是治疗他所患的癌症，而且因为风险较高，它并不是广泛治疗艾滋病的实用选择。

格普塔说：“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治疗方法是高风险的，而且只能作为同时患有危及生命的血液恶性肿瘤的艾滋病患者的最后手段。”他表示，“因此，这不是一种可以广泛提供给成功接受抗逆转录病毒治疗的艾滋病患者的治疗方法。”

英国广播公司（BBC）指出，尽管治疗艾滋病眼下仍需要依靠相关药物，但这可能为未来使用基因疗法进行治愈带来希望。

BBC同时指出，尽管卡斯蒂列霍血液已经检测不到艾滋病病毒，但他和布朗的体内仍然残留着病毒，也不能绝对肯定地说，卡斯蒂列霍不会再感染艾滋病病毒。法新社的报道说，研究人员对卡斯蒂列霍的脑液、肠组织、淋巴组织等艾滋病病毒易藏匿之处进行病毒检测，没有发现活性感染。不过，他们检测到一些艾滋病病毒“化石”，即不能再生复制的病毒碎片，它们不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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